正值第24届全国推广普通话宣传周，9月13日，四川省语言文字工作委员会发出《关于在全省党政机关和事业单位进一步推广使用普通话的通知》，明确要求各级党政机关、事业单位公务人员在公务场合必须使用普通话。

　　推广普通话是否会挤占方言生存空间？

　　四川推普领域主要集中在党政机关，公务员“必须”使用普通话的公务场合有4种情形：执行公务（特殊情况除外）；公务活动、会议的主持和发言等；对外宣传，包括接受新闻采访、新闻发布等；接听电话、接待来宾来访、对外联系工作等。在日常生活中，对公务人员的要求则是“应该”带头使用普通话。《通知》并没有一刀切禁止方言，反而区分了不同场合，给公务员留下了灵活应对的空间。

　　信息传递和人际互动是语言的两种功能。面对来自全国各地的群众，尤其是新市民，公务员使用普通话是减少语言障碍、提高沟通效率的必然要求，也是展现城市开放包容形象、改善营商环境的必要之举。重庆与四川各方面情况相似，其2019年印发了推普方案，在直接面向公众的党政机关、新闻媒体、教育领域、公共服务行业4个领域推广使用普通话，步子迈得更大，主要用意也在提高语言信息传递效率、推动地方开发与发展。

　　对本地人而言，方言是地域文化，也是情感黏合剂。以丁真家乡甘孜藏族自治州为例，四川有很多类似的少数民族聚居地区，一些年长的老人可能不会说甚至听不懂普通话，方言无疑是更好的与群众沟通的方式，还能够拉近公务员和群众的关系。值得注意的是，《通知》规定了公务员执行公务时可以不必使用普通话的“特殊情况”。这一规定既是因地施策的表现，也体现了推广普通话和保护方言完全可以并行不悖。

　　2020年、2021年，四川省语委会调查发现，全省党政机关在公务活动中推广使用普通话主要存在要求落实不到位、公务人员普通话水平有待提升等问题。其中，认为公务活动应该使用普通话的仅占70．8％。这恐怕是各省市推普都会遇到的难题——公务员说普通话自觉性不高。尤其是经济发达的地方，方言优越感更强，推广使用普通话难度更大。

　　考虑到现实情况，相对年长的公务员对普通话接受程度低，逼急了可能勉强憋出来几句“川普”，为了清楚表达自己的意思，他们更倾向于使用方言，越接近退休年龄越没有学习普通话的动力。但年长公务员社会地位一般较高，他们在会议、发言等场合使用方言，年轻公务员为了避免“格格不入”引起尴尬，可能会效仿用方言交流。

　　抓住“牛鼻子”，就要提高年长公务员和领导干部普通话水平和使用自觉性。哪怕是“川普”，也能营造良好的学习氛围和语言环境，发挥公务员对推普的示范带动作用。

　　文｜维辰